专栏

张晓刚 | 卓越的当代中国艺术家

2021.12.29

作为蜚声国际的当代艺术家,张晓刚在不断努力地寻找新的艺术语言,创作出极具辨识性的美学风格和炉火纯青的技巧。

他的作品将一个时代的重要片段浓缩成画布上的动人画面。上世纪90年代初,他以一组奠定个人风格的“血缘——大家庭系列”描绘出中国特有的家庭关系、集体关系,蕴含了整整一代人的集体意识,被视为是中国当代艺术史上最重要、最具时代感的作品之一。

TAG·西海美术馆张晓刚作品展览现场

此次在TAG · 西海美术馆开馆展“超越”中展出的一系列绘画,都是艺术家在疫情期间有感而发创作的,也是这些作品的首次公开展出。

张晓刚将这期间的情绪与感触借画作表达出来,正如他在隔离期的自述中所讲的一样“我知道自己不具备将现实事件迅速转化成作品的能力,无法直接上升至观念的形而上层面去指导自己的创作方向,我也不具备在本体论的研究中超越现实生活影响的能力,但之后会看到每次大时代降临时作品中都会或多或少地留下某些烙印,这些烙印日积月累便会形成某种摆脱不了的情感形式,不论你是去画一张脸一把椅子一个房间或者是一个灯泡,它们都似乎被魔鬼附了身一样,成为某种魔幻的组合,永远存在,不那样去画心里就会不安,就会觉得那只是一具空壳。”

张晓刚,《关于睡眠5号》,180 x 230 cm,布面油画,2021

张晓刚与《关于睡眠5号》©张晓刚

张晓刚的“睡眠”系列可以追溯回2008年,是艺术家从《失忆与记忆》系列中衍生出的一组作品。对张晓刚来说,睡眠正是失忆和记忆交织之间的某种状态,也是个体和时代碰撞后的一种潜意识显现。

在这件作品中,一个巨大的头颅似乎与身体切断,呈现在画布上。人物眼睛睁大,仿佛并没有进入真正的睡眠,而画面本身也可以被理解为一次荒诞的梦境。

张晓刚认为,我们在梦中所感受的到的状态和现实世界中能感受到的状态是相似的,但更多的是相反的,正是这种与现实的冲突感赋予作品冷峻荒诞的气息。

张晓刚,《角色12号》,200 x 100 cm,布面油画拼贴,2021

张晓刚与创作中的《角色12号》©张晓刚

《角色》系列是张晓刚《舞台》系列的一部分。自2016年起,张晓刚开始创作站立在凳子上的人。为了突出角色的状态,他为形态各异的人们装扮了一个角色,将他们置于凳子上。这里的12号角色,身体被黄色光源所覆盖,单手举过头顶,似乎在宣誓。

张晓刚,《安全屋1号》,200 x 160 cm,布面油画,2021

《安全屋》的原型来自于2020年武汉方舱的隔离舱图片,作品中一个围栏将床与外界隔离开来。画面中,床是彩色的,充满生机,而床之外则是黑白,模糊且氤氲。

床、灯和箱子是张晓刚作品中常出现的题材,也是他心理符号的表达。狭小的空间、简朴的光源、一张床就是艺术家记忆中的安全空间,同时也呼应了特殊时期内,方舱医院带给公众的一种心理安慰。

张晓刚,《大卡小卡》,152 x 202 cm,纸上油画拼贴,2020

《大卡小卡》是张晓刚在材料上的一次实践。艺术家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研究纸刻油画的绘画技法。因创作条件限制,二十年后因为材料的更新换代,艺术家重新开始了纸上油画。

画面中,两个女孩坐在一条长凳上,左边的女孩如同来自记忆中的过去,被剪切拼贴在画面上,而右边的女孩戴着类似口罩的物品,似乎在影射我们刚经历过的新冠疫情。作品如同老照片一般,时间被静止在画面中。

张晓刚,《光2号》, 160 x 200cm, 布面油画, 2021

手电筒和灯泡、蜡烛等是张晓刚近年来作品中经常出现的一个道具,它与艺术家早年个人生活经历有关系,具有某种心理学的象征意义,同时手电筒的形象和一种集体记忆相关。

在《光2号》中,我们看到一只握着手电筒的残缺的手,而灯光却并未开启。时间仿佛在作品中迅速流逝,增强了一种被遗忘或被逐渐忽略的记忆。

正如张晓刚自己所说:“艺术就是与自己相处、与‘神’对话的某种日常,在某种自在的生命状态中,才能更为专注和深入,使作品不至沦为某种失血,徒然劳作急功近利只会生产出一个简单的符号,一具仅仅是有标签意义的躯壳。我始终记着卡夫卡在一百多年前曾说过的一句话,‘人不是从下往上的生长,而是从里向外的生长。这是一切生命自由的根本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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